工部在六部之中被官员私下称为‘贱部’,但在普通百姓眼中,仍然是惹不起的存在。
卢仁甲有了这层关系,设计巧取了十里店原属赵家的大片田地,改头换面变成了地主老爷。
对于眼下的生活,他满意极了。
院内,一名身穿破烂短褐的年轻人正撅着屁股扫地。
庄户人家最看不起卢仁甲这等游手好闲的懒汉,当年卢仁甲在十里店偷鸡时还被赵家人堵在村里胖揍过一回。
谁能想,如今赵家后人竟为他做了长工、佃户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啊!”
卢仁甲兀自感叹一声,悠哉悠哉走过去,一脚踹在了扫地年轻人的屁股上。
“.”
那年轻人猝不及防,一个前扑趴倒在了喂狗的食盆上,摔了一身馊汤水。
回头怒目而视,见是卢仁甲,只敢低低问道:“好端端跺俺作甚!”
“哈哈,老爷我乐意.赵从义,当年你爹骂我一辈子没出息,现在看看到底是谁家没出息?我女儿如今是官家娘子,我儿子如今进了太学。倒是你赵家人给我做奴做仆”
你卖女儿给人做小,儿子太学生员是买来的,敢怒不敢言的赵从义内心吐槽。
卢仁甲就喜欢看他这幅不服气,却又不敢吭声的模样。
“老爷,庄外来了一群驾马锦衣青壮,说要见您”
正乐泱泱的卢仁甲听下人来报,表情不由郑重起来,先问道:“没得罪他们吧?”
“没有.”官家回道。
久居皇城根,卢仁甲并非全无见识的蠢夫。
东京城藏龙卧虎,自家那女婿的从四品说起来不低,但在某些大人眼里屁也不是。
特别是听说对方‘驾马锦衣’。一群开着豪车、穿着高级定制的年轻人,说不定是谁府上的二代们出游路过了此处。
“走,随我去看看。”卢仁甲整理了一下衣衫,迈步走出了院子。
依旧趴在地上的赵从义,悄悄朝他背影悄悄啐了一口,随后才站了起来,拍打身上污秽。
却又不知想到了什么,竟鬼使神差偷偷跟了上去。
辰时末。
十里店外围,原赵家祖坟的位置,绿油油的麦田已长了三尺来高。
偶有风过,碧浪起伏。
极目远眺,一马平川的大地望不见边际,令人心旷神怡。
卢仁甲远远看见这些人,心里已有了计较都是年轻人,坐于马背上的随从姿态放松却又保持着警惕,呈扇面状将一名手持马鞭、骑着一匹红鬃马的俊朗少年护在中间。
一看就是军伍家出身的少爷。
如今大齐最惹不得的就是军头,卢仁甲不由更谨慎了几分,距离来人尚有五六丈远,便作了一揖,满脸堆笑上前问道:“不知公子是哪位贵人府上的?可是路过我家庄子?若不嫌弃,请到家中喝口茶歇歇脚”
伸手不打笑脸人嘛,卢仁甲从不得罪有权势的人家,所以自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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