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滂沱,震耳欲聋,不大声吼根本说不出话。
村子后,树林反而稀疏了。
有个山坡,浑浊的黄汤形成瀑布往下涌,水势湍急。
我们费力爬上去,水村后真有个池塘。
那池塘不大。
雨中雾气朦胧,连十万流明手电都照不破。大概几百平方米,雨水把池塘灌满,堤坝被淹掉,塘水一个劲往下涌,整个水塘都变形了。
这一看,我竟心生畏惧。
都说水白为湖,水绿为塘,水黑为渊。
水是什么颜色,大体便能目测出深度。
水村后的池塘,便是恐怖的黑,没有一点透光的意思。小小一方土坑,被暴雨搅得翻江倒海,水上波纹粼粼,将人目光一点点撕碎。
如此恶劣的环境,去潜这种复杂的水下,危险很大。
我向前走一步,便打算自告奋勇。
“诶。”
青纹一把拦住我,手臂肌肉线条凸起,很有力道。
“你是支锅子的,不能轻易离开,出了事,还指着你带大家出去。让我下吧,池塘小是小,下头怕是深得很,好在不可能有鲨鱼。”
青纹说完,雨里拆了两根烟。
他不是抽烟,取了烟头的海绵条堵在耳郭里,皮带下翻出一把鱼鳞小刀。
那刀是古铜黑色,柳叶般,反面开了刃,有血槽,锋芒毕露,却其貌不扬。
青纹祖上,曾是南洋船员,跟随大老板走私烟土入广州,又把瓷器茶叶盗出海防运到南洋,杀人害命没少干。
赶上老板心黑,海中捞起一只大蚌,得了走盘珠,竟起了杀人灭口的歹毒念想。
他祖上见老板心黑,索性剁了对方狗头。
又遇见风暴,全船沉了,祖上手里死死攥着走盘珠,抱一片甲板漂回内地。被人捞起时,浑身脱水,与僵尸没什么两样。
手脚在海水泡久了,皮肤被盐碱腐蚀,基本是废了。
兜售走盘珠被抢,差点走投无路。遇见我家老爷子,老爷子欣赏对方这股狠劲,请名医为其诊治。
他祖上感恩戴德,记住活命之恩,从此便给我家卖命。老爷子说,可以当死士来用,不过当今社会,打打杀杀早就不兴了。
青纹用牙咬住刀片,将上衣脱了,抽出皮带缠在手臂上。
露出健壮的腱子肉,块块肌肉分明充斥着遒劲力道,没有爆炸性的线条,但绝对是练家子,身材倍棒。
从池塘边挖了一块泥沙在身上擦拭,擦到手脚通红,这是为防止冷不丁下水手脚抽筋。
青纹祖上跑南洋的行当,水性极佳,这身祖宗吃饭的手艺活没拉下。好个南洋浪子,水龙风范!
他这一身,叫“叼刃衔刀,浪里滚龙”。
“小心点。”
“少东家,你瞧好吧。”
青纹一个扎身下了水,脚掌一摆好似鱼尾拍浪,转瞬就没了人。
他拿着十万流明手电,刚开始还能看见一团光在塘水中晃动,很快黑暗合拢,暴雨把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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