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场。
四周,是重重叠叠的人海,波涛荡漾。
议论声,愤愤声,声讨声,此起彼伏。
刑场内外,早有禁军罗列,威武挺立,手中的剑戟在阳光下,散发着凌冽寒光。
铡刀已备,斧器俱全,白色的囚服,肮脏邋遢,伊府除逃逸之祸首伊臻均,男丁五十三口,悉数被跪压在铡刀之下。
发丝披散,狼狈不堪,映衬着那凌凌冷芒,不禁有几分毛骨悚然之感。
伊绅安衣着早已不似之前光鲜,与众人一般潦倒末路,可那神色,却无半分凄然。
趁着尚还有闲暇,眼神逡巡,却终是仓促收回。
没有人。
呵
想要见到的那个人,却并不曾出现。
所谓的亲人呐
他用自己的命保住她,却只是换得如此下场。
还有呢?其余人呢?
女眷皆放,却是再来看他一眼,都不能吗?
当真,这关系撇清得,够彻底呢
“斩!”烈日当空,时辰已到。监斩官一个威严十足的字眼,声势如天。
后背上的戴罪之牌被刀斧手撤去,伊绅安轻笑。
凌乱的发丝丝毫难掩他俊逸的面容,那张洒脱的面庞上,绽放出天地间一抹孤寂安然的璀璨。
明明是想要闭上眼睛等待那尖锐的刀削过脖颈的那一刻,明明是想要让自己在最后的一刻看清所谓的人情冷暖,明明是想要让自己不留一丝希望。
却还是将眼眸上扬,带着一丝不甘。
这一次,冲破重重人海,他远眺。
天际白云悠悠,艳阳依依,倒是一个好日子。
突然,他的眼眸深处迅速窜入一道纤细的身影。与此同时,一双熟悉的眼眸,以猝不及防的姿态占据他的眼底最深处。
这双眼
竟然又是这双熟悉的眼
距离分明是有些远了,远处的酒肆,那女子倚栏而立,手中酒杯向前轻扬,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注视,朝他展露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随即,那杯子倾覆,酒水立时便洒落下去。
倒像是,给他最后的践行一般。
春兰!
那女人,是春兰!
当初趁着翊冽王府老夫人寿宴入住了几日,每每想要见自家三姐,却总是不得其门而入。
白日是正大光明的侍卫,夜间却是处处设防的暗卫。
一身武艺又如何?没有到火候,终是无可奈何。
后来挖空心思和沈湾薇跟前的婢子晨晚上演了一出打打闹闹的戏码,所幸这婢子机灵,见到之后直接通禀了上去,要不然,他倒是连素兮的面都难以见到。
第一眼见她,便是对那双眸子记忆深刻,总觉得在哪儿见到。
当素兮一提她的名字,他也只是感慨,脑中并无任何的印象。
从王府离去,心里终是存着疑虑,夜半复返,恰遇她与那王府门卫眉来眼去,也不知怎的,便冷嘲热讽了几句,后来更是揽住她在她脖颈之中种上了那明显的“到此一游”的痕迹。
如今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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