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了张口,嘴里的话绕了好几圈,情绪散去,最后他只道:“殿下说的是,奴多谢殿下。”
“孤会一辈子对你好的。”墨尤宁对着他温柔的笑,苏木辰知道她是在哄自己。
“……好。”
至少,她现在还愿意哄自己。
苏木辰回头,仿佛还能听到院子里那些凄厉的哭声。
这件事情之后,苏木辰沉默了些,变得陌生又熟悉,他跟后院那些修剪整齐的花朵一样,让墨尤宁感到厌烦。
她不喜欢苏木辰这个样子,苏木辰不再跟她闹了,他不再去冒险摸她的脑袋,不再娇嗔着瞪她,也不会趁着她熟睡偷偷亲她。
她禁止的事情,以下犯上的事情他都不做了,他不再小心翼翼去讨好她,去探知她的喜好,不再踏足险境,以身饲虎。
他懂得了规矩守己,懂得了明哲保身。
墨尤宁什么都没说,但是心情却一天比一天糟糕。
“你为何要教他规矩?”墨尤宁心情不好,身边伺候的连画第一个遭了迁怒,她推翻了连画递上来的茶,滚烫的茶水浇在他的手上,烫起了水泡。
“你是不是闲的?孤有没有说过,谁都不许教给他规矩,你是聋了吗?!”
“殿下息怒,奴没有教,只是辰侍君问起,奴照实回答。”
苏木辰与他关系不错,他担心自己犯错,那天的事情给他留下了阴影,他生怕那一天自己不小心惹怒了墨尤宁,所以追着他问了许多。
连画以为不过是普通规矩,王女府的人都知道的事情,便没太在意。
谁知墨尤宁会揪着这一块不放,她冷声道:“去领五十鞭,你日后不必跟着孤身边伺候了。另外,传孤的话,让辰侍君去观刑。”
墨尤宁的性子一天一个样,别人猜不透,也没人敢求情,连画很快被带了下去。
这是墨尤宁第一次刻意将血腥展露在他面前,苏木辰的态度让她烦躁。她没法求着苏木辰说她喜欢他以前对她不恭敬的样子,让他变成以前的模样。
只能逼他,逼着他像从前一样,全心全意将心思放到她身上来,想法子讨好她。
可是墨尤宁忘了,从前苏木辰那样讨好她,是真的希望她开心,哪怕自己违背规矩受罚也心甘情愿。
现在她这样逼他,他只会更加担心自己惹她生气,越发不敢招惹她。
她晚上招苏木辰侍寝时,他看着她的眼神都是带着恐惧的,眼眶红肿,可以猜到中午必定哭了。
“连画没事儿吧。”墨尤宁轻吻他的唇角,眼底并无一丝□□,只是安抚他的心绪,告诉他,现在她心情很好。
可惜事与愿违,墨尤宁一提到连画,苏木辰压抑的恐惧更激烈了。
他身体都颤抖了,脸上却带着得体的微笑,强撑着道:“殿下宽厚仁善,只罚了五十鞭子,性命尚且无虞。”
“是吗?”墨尤宁声音轻微,仿佛自言自语。
宽厚仁善?
真是讽刺,她想听的不是这些。
他都学会谄媚的说瞎话了,墨尤宁目光黯然,她回想起当初苏木辰春风化雨般的笑意,看向她或宠溺或无奈的眼神。
苏木辰原本是一池清泉,现在,她把他弄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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