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来，回头定定看他，“我自然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叹息，他们终究还是，破散收场。”
燕长歌抱胸而立，两人的对话到这个地步，某些问题，分明已经是心照不宣了，“所以呢？你是想说，人妖殊途，必然没有什么好下场？”
“我——”
容渊脸色微微一白，这个问题的思考，让他毫不意外地再次感受到了心头无法忽略的疼痛。
“算了。”
燕长歌每次看到他这个模样，都没由来一股子烦躁。
他已经猜到了容渊身上一定存在着某一种一旦跟他亲近，或者动心，就会发作的东西，也许是功法，也许是丹药绝情水之类的东西，但如果容渊自己都没有下定决心去打破这个限制，他燕长歌干使什么劲！
…
“你，你！”
也许，这一夜，注定是个纷纷掉马甲的夜晚。
蓉儿早就被肖诚看破今夜只是承认且不说，这边燕长歌彻底被容渊确定了身份，几百里之外的某个村落中，主角受雪宁终于迎来了化形之夜。
可惜，本是躲起来度过化形之夜的雪宁，怎么都没有想到，他低估了孙劲对他的在意。
只是半夜醒来没摸到他，就着急的睡不着，漫山遍野地找，还真的就把躲在村东破屋里偷偷化形的雪宁给找到了！
而找到时，正在雪宁化形的节骨眼上，无暇他顾，更来不及躲避！
就这样，被孙劲意外撞了个正着！
雪宁刚刚忍过身体不适，终于化为人形的他，一抬眼，就对上了月光下，孙劲那震惊的目光。
雪宁顿时一惊，这一个多月以来，他一直跟孙劲同行，甚至是同吃同住，他已经十分清楚，孙劲对妖的痛恨！
一路上，他对妖从不心慈手软！
这也是从一开始，觉得以后慢慢坦露身份也无妨，到现在，下意识地知道不能暴露，才察觉自己要化形，急匆匆躲出来的雪宁，害怕的原因。
“你竟然是妖！”
孙劲震惊过后，脸色陡然沉了下来，蹭，一声金属明响，他背上的长剑，就被他抽了出来，握在了手里，剑尖儿对准了雪宁。
雪宁一慌，“孙劲！你听我说！”
孙劲冷笑一声，“说？说什么？枉我一路已经把你当成爱宠，同吃同住同行！没想到，你竟是妖孽！说，你你接近我，跟着我，到底想干什么！”
雪宁感受到那剑锋的寒光，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刚化形，修为尚浅，在孙劲手中，可以说是毫无生路可言！
“我是想报答你！”
雪宁生怕下一瞬那剑光就会落下，急急道，“一个月前你在蛇妖口中救下我，我们又被容渊救，我始终感激你们二人的恩情，所以才想报答你们！”
孙劲握着剑柄的手无声收紧，“你胡说！妖也会报恩？妖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异类！”
雪宁脸色一白，“…你说什么？”
他知道孙劲对妖痛恨，可是没想到，一个月的相处，他都已经处处试着回报孙劲了，孙劲却依然这样看他。
“我说，我说，”
孙劲想要重复一遍刚才的话，可不知道为什么，话卡在嗓子眼，明明多年来认定的事，认定的话，此时此刻却愣是说不出那第二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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