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十九章 夜观蝶舞_门阀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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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千缗钱,则在考量。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只待他归,便可委以商事。不单是竹叶青,能凭记忆捣鼓出来的,亦都可以让他去尝试。钱财,多多益善,有得是用钱的地方。

  来福心地善良,他不傻,是一颗赤子之心。学东西也挺快的,只是要合他胃口。让他和自己一起学习,喜文便习文,擅武亦可慢慢择得名师。从北而至南,他始终不弃,自己总是该为他多着想一些。

  华亭啊华亭,华亭有鹤唳。陆机入洛阳,再不闻鹤唳,而自己以后日日皆可闻得。

  华亭靠海,有千里沃土,尚待开垦。籍,不可离建邺太远,太远则失朝庭中枢。亦不可过近,近则会与那些世家大族而争,犹为不智矣。不远不近的华亭便是上选,在此时,那里只有陆氏有得庄园。正合兴建小国度,习诗书而养名望。

  想到这里,他晒然一笑。昂望着头顶勾月,斜斜的就想躺在地上,明心、静神,以观华月。

  “小郎君,躺不得!”

  一个声音悠悠的从林间飘来,他微一回首,有人穿林而过,踩着满地的落叶。她捧着白梅丝毯,软软的行到近前。她来得有一会了,远远的看着自家小郎君,独自坐在溪边,时尔摇头,一会又低喃,不敢打挠,见他要往地上躺,心中一惊,赶紧出言而制。

  刘浓挑眼而视,嘴角微扬,却始终辩不出,她是巧思还是碎湖。她微微的咬着唇,低声道:“小郎君,我是碎湖。”

  刘浓笑道:“哦,那天,偷偷看我的是谁?”

  她不答,只是把唇咬着,将那白毯细细的铺在地上,用素白的手掌抹得平整,这才浅声道:“那是我妹妹巧思,调皮惯了,以后我会多加管教的!”

  刘浓跪坐在白毯中,弯着嘴角,看着她,想辩个清楚。她猜出了他的心思,脸上越来越红,水正凝着,要滴;唇左被咬得泛白,映着牙齿,颗颗亦是雪白。突然,她抬起了头,看着他,轻轻的揭开了眉上秀发,低声道:“我,我这有个印……”

  呵,可不是嘛。她的眉心上方浅浅有着细纹,呈粉色;月光低低,有些看不清。刘浓倾着身子,细看。啊,好神奇,像蛾纹。这不是描上去的,是天生的哎。

  碎湖想找个地缝啊,她想钻,胸中有小兔子乱跳,嘴里慌乱无比:“是,是不是,很,很难看……”

  “不,很好看。”刘浓笑得开怀,身子顺着躺下,以手支着脖子,真想翘个二郎腿。

  夜月高悬,林风悠悠。

  碎湖壮着胆子,跪坐到毯中,把他的头搁在自己的腿上,这样能够舒服些。刘浓微微一颤,随即放松身子。既来晋时,便需和其光、同其尘,这种小婢儿温存侍奉,是千年来的习惯使然。如果刻意相避,那就太过迂腐了。挪了挪脖子,靠着那软绵的大腿,直觉脖子上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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