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两百九十八章 情为何物_门阀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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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竟有此事?!哈哈,无奕,无奕也……”

  二人相对大笑,言语之时,已进历阳城,刘浓欲入刘氏历阳商肆,稍事休整。袁耽不允,兴致冲冲的领着刘浓逛遍历阳城,指东点西,一路介绍。刘浓见袁耽眉飞色舞,深同其感,牧民于野,便若播种于土,故土难离,便作此解。

  竖日,袁耽送饯至渡口,横江渡淤泥已尽清,可容中型兵船往来,二人迎着风,并立于山坡上。袁耽大袖飘冉,慢慢的坐在石头上,眼望着滚滚大江,神情竟显几许落寞。

  石头光滑无比,显然,时常有人孤坐于此。

  刘浓默然坐在他身侧,隔江遥望彼岸,轻声道:“昨夜星辰昨夜风,大江滚水浪淘东,非是英雄不知泪,风露中宵见从容。彦道,往事已枉,何不却此羁绊,振翅从容。”

  袁耽裂了裂嘴,想漫不经心的笑一笑,笑容却滞在嘴边,挥了挥手,好似欲挥去那恼人的烦忧,忧色却写入眼中,只得怅然一叹:“旧宿星夜,匆匆离别。至此而后,袁耽时常中梦忽起,宛觉伊人犹在,其音犹存。瞻箦莫笑袁耽,便若君幼时所言,情之一物,不知从何而起,不论早晚昼夜,辗转于身,再难去矣!罢,且随它,由它,任它。呼……”

  长长吐出一口气,站起身来,猛力一抖袖,负于背后,笑道:“瞻箦,君之喜事将近,袁耽指日必回,届时,你我再畅谈谋醉!”

  兵船已靠岸,骑士连人带马鱼贯而入。中有一人,身着男装却乃女子,是丁青矜。余杭丁氏商肆已拓至徐州,曾赠上蔡下等布匹若干。

  刘浓默然无言,沉沉的拍了拍袁耽的肩,按着腰剑,行向渡口。

  袁耽忽地记起一事,拍了下额头,追上刘浓,沉声道:“尚有一事未道及瞻箦,月前,元子大败徐龛于徐州,入建康娶南康长公主,拜驸马都尉,加辅国将军,任琅琊郡守。曾致信于袁耽,希与瞻箦一晤,了却旧事。往事已枉,尚望瞻箦思之。依袁耽之见,你我旧情深重,何不容其……”

  “彦道!”

  刘浓沉沉一揖,淡声道:“彦道好意,刘浓心领。然,元子此人,刘浓不想再提。”说着,见袁耽神情寥怅,便露齿一笑:“彦道莫怅,各人行路,自随于心,你我之谊,永不涣改。十二月二十八,刘浓当扫榻于华亭,静待君来。别过!”

  唉,往事若旧情,皆难去也……袁耽暗暗一叹,只得挽袖回礼,目送刘浓离去。

  大江滚浪,兵船破水而走。刘浓身着箭袍,腰悬阔剑,孤立于船头,目翻潮涌,扑面冷风乍寒,神情淡定从容,天踏不惊。

  船行两日至建康,刘浓踏马入岸,马不停蹄直奔商肆,杨少柳不在,年底将至,她已归华亭,便匆匆换洗了一番,至城中,拜见纪瞻、周顗、蔡谟、阮孚等人。

  纪瞻把着刘浓的手臂,细细端祥,又对其好生一阵勉励,待知他此番入建康,仅滞一两日,便任其离去。且言,你我之情彼此相知,勿需拘泥,然其余诸位尊长,理当拜访,切莫妄自尊大。

  刘浓感激莫名,若非纪瞻等人扶持于朝,他居北地岂能如鱼得水,当即逐一前往拜见。

  周顗见了刘浓,欲与刘浓斗酒。刘浓辞酒,将身负之诺告知,老尚书扶须长叹,对刘浓更为赞赏。

  蔡谟与刘浓交好莫逆,二人比肩放咏,纵歌畅赋,直欲乘风归去。

  阮孚与刘浓对坐于案,命人将梅花墨捧出,刘浓拜谢不授。奈何,阮尚书意态坚决,言,把玩已足,岂可夺他人之好,以逞已欲。故而,梅花墨失而复得。

  待前往乌衣巷时,谢裒却不在府中,已回会稽。刘浓途经王氏府邸,欲入内见王羲之,门随回道,极其不巧,小郎君访友未归。

  于是,便命车夫回返商肆,两日内拜尽各方好友、尊长,刘浓身心也疲,背靠着车壁,闭上了眼睛,沉心假寐。

  “嘎吱,吱……”

  便在此时,牛车嘎然而止。

  车夫道:“小郎君,有人拦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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