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作别。便有萧氏随从行至院外,传各人随从前往扶携。
来福在外候得已有半日,见小郎君久久不出来,心中着急犹似猫抓。
当下便大步踏入院中。
将将行至弯曲柳道,一眼便瞅见褚裒正伏在亭边狂吐,心中暗暗一惊,脚步迈得更快。
三两步窜至亭中,见小郎君双眼迷蒙,斜依亭柱,摇摇晃晃似站不稳,赶紧上前一把扶住,疾疾唤道:“小郎君!怎地又醉了?”
手中,塞过一枚青梅。
“来福,我没醉,走吧!”刘浓轻声说着,朝着来福眨了眨眼睛,未接青梅却借着来福的双臂,步履蹒跚的往外挪,仿若醉得厉害。
“哦……”
来福浓眉一跳,瞅了瞅那些醉得乱七八糟、丑态毕露的郎君们,嘴巴斜斜一裂,默然偷笑,心道:我家小郎君,就是聪明。
笛声。
起于红楼,穿破夕阳。一挑,云裂。霎那间,雪崩。
渐渐,幽慢。缠上空谷,沉吟徘徊。
古音八八,笛声最宛。
此音却似箭,箭箭插云霄。
有女婢自笛音中来,款款行至刘浓与来福面前,浅浅一个万福,默笑不言。刘浓被人折穿,暗暗汗颜,只得畅然肃立,静闻笛声翻江蹈海。
一曲终毕,刘浓端正衣冠,朝着红楼深深揖手。
女婢轻声道:“刘郎君,我家小娘子言:曾闻华亭美鹤擅琴,堪比嵇叔夜。今日郎君酒憨,若是行琴,恐有不便。尚望日后,有幸可以耳闻。”
刘浓望向红楼,但见青笛绿衣互映,栏中人正将眸子相投。心中微悸,缓缓转走眼光,对女婢道:“有此笛音在前,刘浓琴音浅漏自愧不如,岂敢辱及宋小娘子清听!就此别过!”
言罢,脚下猝地一个趔趄,一把扶着来福的手,暗中稍稍加劲。
来福知意,挑了挑浓眉,携着自家小郎君,逃得飞快。
女婢嘴角一弯,默默行至楼中,对着自家小娘子万福道:“小娘子,果不其然,他逃了……”
“哦!”
宋祎缓缓一笑,捉着青笛朝着刘浓的背影虚虚一敲,随后转身便走,轻盈若蝶。
女婢亦步亦趋的跟着,心道:小娘子,恼了……
……
出了萧氏红楼,乘舟而返。
刘浓虽然口含青梅未醉,但因竹叶青性烈醇厚,脑中难免有些昏沉。待至谢氏水庄,喝了墨璃煮的醒酒汤,仍是觉得疲乏,遂卧床小憩。
睡得甚憨。
一觉醒来,青铜雁鱼灯吐着光,鹤纸窗浮呈水白,已入夜。
悄悄下床,行向前室。
墨璃与绿萝尚未歇息,正坐在各自的矮床边忙活,一个描着刺绣花样,一个整理小郎君的衣物。听见内室传来动静,两人手中一顿,随后齐齐一笑。
绿萝心巧,知道小郎君稍事小憩后,定会再起来练字,一直侧耳聆听,于是动作便比墨璃快得半分。身子俏俏一旋,顺手便提起了食盒,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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