渗透了衣裳。
此刻趴在地上，正努力地啃一个发霉馒头。
明明这般狼狈，这般不堪，可少年眼睛一直很澄澈，神情也十分平静。
而这种眼神，让林惊鸿觉得似曾相识。
这让他想起了一个人。
是他那可怜，英年早逝二哥。
也许是因为思念二哥过度，但凡遇见一个和二哥有那么一丝丝相似人，都能勾起他怜悯。
林惊鸿竟然对面前这个少年，产生了几分恻隐之心。
他轻声道：“别啃了，只要你乖乖说出，罗素玄藏身之处，我立马让人送好吃过来。”
小景置若罔闻，继续低头啃馒头。
他要吃饱，要有力气，才能逃出这里。
林惊鸿踢开那个发霉馒头，居高临下地目视着他道：“我不会伤害你，只要你老实配合。”
馒头被踢开了，滚出去好远，沾了灰尘和草屑，小景目光一直跟随着馒头翻滚。
对林惊鸿话置若罔闻。
林惊鸿见他这副呆板样子，又想起常家家主说，这少年天性愚钝，反应迟缓，是个傻子。
可林惊鸿却不以为然。
昨夜他看得清清楚楚，这少年就连逃跑，也要顾及着罗素玄安危，试图将林家门生引走。
况且，罗素玄那种人，不杀人放火已然很好了，怎么可能无缘无故救一个少年？
其中必定有什么隐情。
“不妨实话告诉你，我乃林剑山庄少主，与那魔头罗素玄有不共戴天之仇，谁与那挨千刀畜牲为伍，就是与我林惊鸿为敌，与整个林剑山庄为敌！”
小景听罢，神情有片刻恍惚，但并不是因为听说林惊鸿和罗素玄有仇，而是因为那四个大字：林剑山庄。
油然而生一种，听到名字就想流泪感觉。
“林、剑、山庄……”
小景缓缓咀嚼着这几个字眼，觉得无比熟悉，可又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
林惊鸿见状，步步紧逼道：“你既知我是林剑山庄人，便不要试图负隅顽抗！我知道你不是别人口中所说傻子，但你若不把罗素玄藏身之处说出来，我不介意让你变成真正傻子！”
小景又不说话了，低着头望着地面，也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林惊鸿耐心几乎要消磨干净了，胸膛里怒火也在节节攀升，一直濒临爆发时，小景才开口道：“罗素玄不是坏人，他救过我。”
“呵，他不是坏人？你真分得清楚，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么？”
林惊鸿好像听见了什么笑话，语气也嘲弄起来，“罗素玄修是旁门左道，常年与尸为伍，最擅长摇铃御尸，下蛊放毒。曾经一夜间御尸屠戮过一个门派，连条狗都不曾留下；还曾出入过魔界，救下过魔界残党；为人风流爱美色，曾擒过不少貌美公子，囚|禁为奴，再残忍杀害。这些，你可知晓？”
小景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
脑子里很空，基本上没什么记忆。
记得事不多，记得人更是屈指可数。
可罗素玄明明告诉他，御尸是为了送凶尸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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