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加重了‘怀着身孕’四个字的发音。
赵青把不开门的原因解释为自己行动迟缓,把责任全揽到了自己身上。
瞧见马五动容,连赵青自己都佩服自己。
这副嗓音天生就适合扮演可怜兮兮的小白花,赵青怀疑自己这俱身体的原主人是否天生就是一小白花,放在她前世那俱结实健壮的身体,今天怕是即便流两桶眼泪也博不来一丝同情。
只可惜,她天生就是个泼辣的,这辈子即便换了一俱身体也是本性难移。
这俱身体给她,真真地是被埋没了。
内心和外表百分之百的貌合神离。
若这空间也有奥斯卡表演奖,全社会动员评选最会装可怜,最表里不一的人的话,她位居第二,那么,便没人敢居第一。
可说句心里话,如果可以选择,赵青还是喜欢自己前世的身体,毕竟那能让她表里如一,不会让她有行骗的罪恶感。
心里七上八下地胡思乱想着,赵青表面却像面对大灰狼的小红帽似的我见犹怜地看着马五及众捕快。
众人神色格外精彩。
人能够在强势面前不低头,却很少能够在苦难面前不悲悯。
刚才沈家装逼不开门,他们可以用缸子撞,用暴力砸,怒吼叫骂,现在面对赵青的满腔悲苦,却沉默了。
身为捕快,《大楚律例》明确规定他们为贱籍,三代不能入仕为官。
食响也非常低,甚至不如大户人家的丫鬟月利高。
为养家活口,可以说他们顶着一张捕快的外皮为虎作伥、横征暴敛、架桥拨火、过河拆桥、趁伙打劫的事儿没少干,今天能够风风火火兴致高昂地来抄家,说白了,也无外乎想大发一笔横财……他们自认为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
可是,让他们这么一群大老爷们一起去欺负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孕妇……他们还是躺地上继续装病吧。
原本几个伤的不重,已经听马五吩咐准备起身抓捕沈家人的捕快瞬间又都倒了回去,哎呦哎呦地叫声更大了。
马五一个头两个大。
好歹他也是条响当当的汉子,把眼前这个怯懦小白兔似的弱不禁风的女子捆起来的话打死他也说不出口。
看着横七竖八倒了一地的“伤员”,马五心里明镜似的。
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
蓦然,他猛转过脸,提起一口中气冲着院里大喊:
“出来,沈家的男人都死绝了!”
目光慢慢地环视了一圈。
“竟让一个女人出来,沈家人还要不要脸!”
掺了内力洪钟似的声音震的树枝上的积雪簌簌地落。余音一圈一圈的,回荡在沈府上空久久不去,恍然困兽悲鸣。
沈府门外。正踮脚翘首抻了脖子往里瞅的众人皆目瞪口呆。
这是什么状况?
沈家这是把谁给推出来了?
竟让刚刚还雄赳赳气昂昂的马五仰天长叹,发出如此无奈的悲鸣?
庵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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